“陛下此举,确实有欠稳妥。”钱龙锡斟酌着词句,但眼中的兴奋已经掩饰不住。
“何止是不妥。”钱谦益摇了摇头,脸上依旧是那副悲天悯人的神情,“此乃自断臂膀,自毁长城之举啊。老夫…痛心疾首!”
他说着“痛心疾首”,眼底却是一片欣赏着猎物掉入陷阱的快意。
……
南城,宣武门大街以南。
这里是外地进京赶考的学子们主要的聚集地。
湖广会馆、福建会馆、山陕会馆…一座座古朴的院落,在这几日,都化作了一座座烧得通红的熔炉,用愤怒与焦虑做燃料,将所有人的理智都付之一炬。
夜幕降临,福州会馆的后院大堂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数十名来自福建、浙江、江西等东南省份的学子聚集于此,一张张本应意气风发的脸上,此刻却写满了愤懑与不安。
一个身材魁梧,面色黝黑,显然是来自北方某省的学子正激动地拍着桌子唾沫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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