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民争利”、“祖制不可违”、“国库内帑不分,乃取乱之道也”……这些往日里足以让言官们用唾沫淹死皇帝的理由,在这一刻,却仿佛被施了禁言咒。
钱谦益的嘴唇哆嗦着,他就是江南士绅的代表,他的家族,他的门生故旧,有多少人靠着那不清不楚的海上贸易,富得流油!
这一策若行,不啻于釜底抽薪!
他想出列,想死谏!
可是,午门外那些还在流血的头颅,那一张张死不瞑目的面孔,在他眼前不断闪现。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喉咙里像是被灌满了滚烫的铅水。
朱由检的目光淡淡扫过,落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
“户部尚书,王永光。”
被点到名字的王尚书一个激灵,颤颤巍巍地出列:“臣……臣在。”
“此事,交由户部与锦衣卫协同办理。三日之内,朕要看到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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