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他这几个月来,殚精竭虑、如履薄冰的认可!
是对他将项上人头别在裤腰带上,为皇帝在山西、在江南,在那些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上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的认可!
这一瞬间,几个月来的所有疲惫所有的惊心动魄仿佛都有了归宿。
一股滚烫的热流从胸口直冲头顶,田尔耕几乎是本能地双膝跪地,额头重重叩在冰凉的金砖上,声音因为极致的激动而微微发颤:“臣…为陛下分忧,万死不辞!”
金银财宝,高官厚禄,这些皇帝都给过,这些是身为工具的酬劳。
但“不世之功”这四个字,从这位心思深沉喜怒从不形于色的君王口中说出,这完全是另一回事。
其分量足以压垮任何一个臣子的心防,也足以让一个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权臣,重新燃起士为知己者死的烈焰!
然而,田尔耕毕竟是田尔耕。
在最初的激动过后,更深层次的冷静如同深海的寒流,迅速冷却了他沸腾的血液。
他伏在地上,眼角的余光能看到皇帝龙靴的一角,以及王承恩那双垂在身侧,纹丝不动的手。
他猛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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