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
“你猜对了。”皇帝转过头,眼神中的那一丝激赏已然褪去,只剩下冰冷刺骨的现实。
“我大明的第一道死劫,就在此处!”
朱由检的声音忽然变得冰冷而坚定,那种冷不是帝王的无情,而是陈述既定事实的绝对客观。
“以陕西今年的旱情,延安、西安府一带,饥民怕是撑不过三个月了。一旦生路断绝,聚众劫掠便是他们唯一的活路。”
孙传庭的心猛地一跳,他是山西人,与陕西一山之隔,唇亡齿寒。家乡的灾情他知之甚深,对陕西的情况亦有耳闻。
只是…皇帝竟断言得如此笃定?
他还未及细想,朱由检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这些初期的小规模乱民,现在看来不过是癣疥之疾。但朕更清楚那些地方官吏的德性——他们不会抚,只会剿。”
朱由检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若任由他们一味弹压,而不开仓赈济,不思安抚补救,将这癣疥之疾当成心腹大患来治,那便是逼良为寇!届时这星星之火,就极有可能化作燎原之势,流寇并起,席卷三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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