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彰义门外,长亭古道。
夕阳将天边烧成一片瑰丽而悲壮的血色,余晖洒在满桂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将他眼角和额头的皱纹映照得如同刀刻斧凿一般。
平台上的那场召对,那幅诡异而精准的地图,那番石破天惊的话语,像一道天火将他心中积郁多年的屈辱不解与迷茫燃烧得一干二净,剩下的是足以熔金化铁的灰烬,以及从灰烬中重生如山的责任和如火的战意。
他已经换上了一身便于骑行的黑色劲装,腰间挎着他那把从不离身,刀身上布满细微缺口的家传长刀,身后只跟着十几个从宣府大营跟他出生入死的亲兵,一个个都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过的悍卒,沉默寡言,眼神却像狼一样锐利。
兵部派来的司务厅官员,早已在长亭等候。
他看着满桂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敬畏,有羡慕,也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困惑,他毕恭毕敬地将一方沉甸甸的紫檀木盒,和一卷用明黄锦缎包裹的圣旨,送到了满桂的面前。
木盒里是那枚由上等和田玉雕琢而成,代表着无上权柄的“镇朔将军印”。
圣旨上用最华丽的辞藻,写满了那些足以让任何一个武将为之疯狂的授权。
总督军政,节制总兵,兼理钱粮,自行任免……
满桂平静地接过,将那枚冰凉的玉印贴身放入怀中,圣旨则交由身后的亲兵队长保管。
他的目光越过长亭,一直望着那条被夕阳染成金色的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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