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不敢再问,退了出去。

        御书房内只剩下朱由检和跪伏在地的田尔耕。

        朱由检重新坐回御案后,缓缓阖上了双目,殿内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孤绝而巨大。

        他知道,这件事跟钱龙锡那些所谓的清流名臣去说,完全是对牛弹琴!

        他们的眼睛被江南的烟柳繁华和圣贤书里的道德文章蒙蔽了太久,最多只能看到两京一十三省的税赋,却永远看不到长城外的风云变幻,这帮人的心神大多在清算攻讦、辨名实、定品阶之上!

        至于兵部那些人……

        朱由检心中只剩下冰冷的轻蔑。

        现如今的兵部,任何足以改变国运的决策到了他们手里,都会被卷入无休无止的扯皮之中。

        最终的结果,无非是异口同声地抬出那套从故纸堆里翻出来的“以夷制夷”的老调子,作为他们无所作为的完美借口。

        但这些,都还不是最根本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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