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明朝皇帝的爪牙,是潜藏在黑暗中的毒蛇,是无孔不入的眼睛和耳朵。

        鸿胪寺的文官来了,他可以不见,可以羞辱,但锦衣卫来了,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事情的味道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生死?”林丹汗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南朝的皇帝,养了一条多么会说大话的狗。”

        他重新坐回到自己的虎皮大椅上,拿起桌上的金杯,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那颗狂躁的心却在酒精的刺激下变得愈发冰冷。

        陆文昭走进金帐的时候,第一感觉便是冷。

        不是天气的冷,而是发自骨髓混合着杀意与绝望的阴冷。

        他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大帐中央,看到了地毯上的血迹,闻到了空气中混杂的气味,更感受到了那张虎皮大椅上投射过来几乎要将人凌迟的目光。

        “大明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陆文昭,奉吾皇陛下之命,拜见蒙古察哈尔部大汗。”他躬身行礼,动作标准,声音沉稳。

        林丹汗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穿,帐内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许久,林丹汗才缓缓开口,声音嘶哑:“锦衣卫的千户不在京师享福,跑到我这风沙之地做什么?”

        陆文昭直起身,迎着林丹汗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陛下遣臣来,只为告诉大汗一件事——您正在赴死,却对此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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