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新军大营。
这里的风都比京城里要硬上几分,卷起的黄土带着一股子草莽和铁锈混杂的原始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人嗓子眼发干。
与皇城根下那些提笼架鸟早已被岁月磨平了棱角的卫所不同,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原始而粗粝的生命力。
放眼望去,一万余条汉子如同一片黑压压的森林,静立在广阔的校场之上,沉默得像一座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这片森林,泾渭分明。
站在最前方的三千人,是这支新军的骨血。
他们的站姿已经有了模有样,脊梁挺得笔直如同标枪,他们的眼神不再是初入营时,那种流民特有混杂着麻木恐惧与卑微的浑浊,那里面多了些别的东西。
一种被血与火淬炼过的东西。
在宣府,在张家口外,他们亲手将刀锋送进敌人的胸膛,死亡的恐惧洗去了他们身上的怯懦与浮躁。
他们的脸庞依旧黝黑干瘦,但肌肉的线条已经变得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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