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片由青色与绯色官袍构成的海洋,面积比前两日缩小了一些。
有些年老体衰的言官,终究是扛不住这冬日浸骨的严寒与内心无望的煎熬,在同僚的掩护下,被人悄悄地搀扶了回去。
剩下的人,脸上也多了几分麻木与茫然。
他们像是一群被潮水遗忘在沙滩上的鱼,除了徒劳地张着嘴,等待着那不知何时会来的下一次潮涌,别无他法。
市井间的流言,也开始有了那么一丝变味。
最初的震惊与幸灾乐祸,在时间的沉淀下,渐渐化作了一种更深层次的观望。
贩夫走卒引车卖浆之流,在茶馆酒肆的谈资,已经从“周大人家里的银山有多高”,变成了“这位年轻的天子,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像一颗投入水中的石子,在民间这片更广阔的湖面,荡起了更深远的涟漪。
而紫禁城,依旧沉默。
它像一头在饱餐之后,静静伏卧于天地之间的上古巨兽。
它在消化,在积蓄力量,在用令人心悸的沉默,回应着外界所有的窥探猜测与施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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