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甚至不等满朝文武山呼万岁,便径直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转身走入了后殿,只留下一个孤高而冷漠的背影,以及满大殿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文武百官。

        周延儒像一尊石像般僵立在原地,他手中的玉笏还高高地举着,但那个他想要质问想要说服想要教导的对象,已经消失了。

        他感觉自己所有的力量所有的准备所有的慷慨陈词,都重重地打在了一片虚无的空气里。

        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如同潮水般涌上他的心头。

        韩爌缓缓走到他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走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深深的疲惫。

        朝会就以这样一种虎头蛇尾近乎荒唐的方式结束了。

        官员们三三两两地走出皇极殿,刺眼的阳光已经升起,将金色的光芒洒在琉璃瓦上,反射出炫目的光辉。

        但东林党的官员不约而同地聚集在午门外的一个角落里,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一个相对年轻的御史气得浑身发抖,压低了声音怒道,“陛下此举,与昏君何异?竟将国之大事视作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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