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天子并未高坐于龙椅之上,他只穿着一身寻常的玄色窄袖常服,正俯身在一张巨大的御案前。

        案上铺陈的不是奏疏,而是几幅巨大的地图,上面用炭笔画满了各种奇怪的线条与标记。

        烛火摇曳,将皇帝专注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射在背后的蟠龙金漆屏风上,竟有一种与这宫殿的奢华格格不入的孤寂与专注。

        “英国公来了。”朱由检没有抬头,声音平静地从图纸间传来,“赐座。”

        王承恩悄无声息地搬来一个锦墩,放在御案不远处。

        “谢陛下。”张维贤依言坐下。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景象,这位新君登基以来的种种举措,早已在京城勋贵与文官集团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人们畏惧他,揣测他,却无人能看懂他。

        此刻,置身于这间不像皇宫正殿,反倒像某个秘密工坊的乾清宫内,张维贤心中的那份不安愈发浓重。

        朱由检终于直起身,他绕过御案走到张维贤面前,他的脸上没有君王的威仪,也没有少年的青涩,只有一种超乎年龄仿佛已经计算好了一切的冷静。

        “国公,深夜召你前来,是想请你看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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