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别说三天,就是给他们三年,他们也填不出这种鬼东西!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户部尚书王永光往前挪了一步,户部掌管天下钱粮,对数字甚是敏感,他硬着头皮躬身道:“启禀陛下……臣,愚钝。这表格里的许多名目,臣闻所未闻。便说这‘预期产出量化指标’,我户部掌管天下钱粮,税收的出入,漕运的损耗,都有定数,勉强……或许还能填上。可是……”
他的声音顿了顿,抬起头,看了一眼旁边脸色煞白的吏部尚书和礼部尚书。
“可是,吏部考核天下官员德行,礼部教化四海万民,这……这‘德行’与‘教化’,乃是圣人之道,是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的功业,又如何……如何‘量化’?难道说,吏部一年提拔了多少清官,就算‘产出’?礼部一年祭祀了多少次天地,就算‘指标’吗?这……这岂不是荒唐?”
王永光的话,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这是一种无法调和的矛盾,他们所信奉和赖以生存的,是一套建立在道德、名望、资历和人情关系上的,模糊而富有弹性的体系。
而皇帝现在拿出来的,是一套建立在数字、结果和冰冷逻辑上的,精确而严苛的体系。
这是两种文明的对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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