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的沟壑被填平,顽固的荆棘被连根拔起,一道道精心开掘的沟渠如同大地的血脉,将远处雪山融水引入干渴的田垄。
最初播下的种子,怯生生地顶开了坚硬的地表,在凉州灼热的阳光下,顽强地伸展出稚嫩却充满力量的翠绿叶片。
风吹过,那成片摇曳的新绿,宛如大地复苏时最深沉的呼吸。
刘盈的目光,却从未仅仅停留在这些新生的田垄之上。
他心中有一张更大的图卷正在徐徐展开。
流民之中身强力壮者,被迅速编入军屯。
每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低沉而雄浑的号角声便准时刺破凉州清晨凛冽的空气,响彻一座座新筑营寨的上空。
“开——工!”
督造官粗犷的吼声如同炸雷。
无数精壮的汉子赤着古铜色的上身,肌肉在晨曦中贲张如铁。
他们喊着整齐划一、撼天动地的号子:“嘿——哟!嘿——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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