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此刻被自身的烦闷和对局势的焦虑所困,只当是对方一时难以接受,并未深究。

        冒顿单于点了点头,又饮了一杯酒,试图用酒精麻痹那越来越强烈的不祥预感。

        宴会的气氛降至冰点,后续的觥筹交错变得无比僵硬和尴尬。

        疏勒王、大宛王、莎车王三人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一个针对匈奴霸权的、彻底的背叛计划,在这片虚假的宴饮祥和之下,悄然成型。

        冒顿单于的“减半令”,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亲手将西域诸王推向了汉朝的怀抱,也为自己在西域的统治敲响了丧钟。

        他自以为维持局面的“妙计”,正加速将他推向那“再无去处”的深渊。

        ——

        疏勒王的营帐内,烛光昏暗,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宴会甫一结束,三位国王便屏退左右,秘密聚首于此。

        疏勒王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杯盏乱跳,他双目赤红,声音因压抑的愤怒而颤抖:“方才为何拦我!那冒顿毫无防备,席间只需一个眼神,刀斧手齐出,顷刻间便能取其狗命!如此绝佳良机,白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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