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等我完全清醒过来,脑子不再那么昏沉之后......我就在心里......暗暗发了誓......我一定要问清楚!我到底是怎么从那片火海里出来的?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而那位......将我救下,给我治病,给我吃喝的恩公......究竟......是谁!”
他的语气变得坚定,尽管声音依旧嘶哑虚弱。
“我那时虽然才十五岁,家破人亡,孑然一身,除了这条捡回来的烂命,一无所有......但我爹娘从小教我,做人要知恩......图报!哪怕......哪怕我黑牙从此当牛做马,结草衔环......也一定要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
黑牙沉默了片刻,胸膛微微起伏,仿佛在积蓄继续讲述的力量。
窗外的雨声不知何时变得细密了些,敲打在窗棂上,沙沙作响,如同为他接下来的话语伴奏着一曲低回的背景乐。
他深吸一口气,那气息穿过受损的喉管,发出嘶哑的杂音,然后继续讲了起来。
“就这样......又捱过了几日汤药和饭食的将养,我身上总算......总算有了点力气,不再像滩烂泥似的动弹不得。也......也能勉强开口说话了......”
他的手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脖颈,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当年烈火灼烤的痛楚和窒息感,声音里带着一种认命般的苍凉。
“可是......这嗓子......却彻底坏了。从那以后,十五岁的少年人,发出的声音......却嘶哑、低沉,像被砂石磨过,如同五六旬历经风霜的老翁......再也好不了了。”
“就是......就是苏大人您现在听到的这副腔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