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牙的声音沉了下去,却反添了几分沉甸甸的真切。
“我行刺,您擒我,刑加我身......按我过去的浑噩念头,这便是不死不休的血仇。可您......未取我性命。您与我讲道理,替我谋生路,予我选择......”
“您将我......当作一个‘人’来看待。”
他顿了顿,似在笨拙地捕捉那陌生而滚烫的情绪。
“我这才恍惚明白些许......或许这世上人心,不是非黑即白、‘善’‘恶’二字就能简单划开的。有人面善心恶,有人面相凶恶,内里或许......还存着点未冷的血气。”
“而我......手上沾的血,造下的孽,不管起因如何,那就是孽,是债......”
“是债,就得还。是孽,就得担着。”
他语气沉凝,竟有几分勘破迷障后的清明。
“过往种种苦痛......不能、也不该再成为我往后持刀作恶的由头。所以......”
他似卸下万钧重担,又似主动扛起了更沉重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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