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死寂的可怕,只有那三炷香燃烧时细微的‘嘶嘶’声,还有我自己因为紧张而越来越响的心跳声。我跪得双腿发麻,浑身都开始发冷,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几乎要瘫软下去的时候......”
他猛地停顿了一下,喉结剧烈滚动,眼中浮现出清晰的恐惧,“忽然......不知道从宫殿的哪个角落,还是从那尊邪神像的后面,或者是......直接从我们头顶那一片无尽的黑暗里,传来一个声音!”
“那声音......空洞洞的,飘忽不定,好像离得很远,又好像就在你耳朵边上说话。低沉得像是破锣,沙哑得像是用砂纸在摩擦石头,每个字都带着一股子冰冷的死气,钻进耳朵里,让人从骨头缝里往外冒寒气!”
“我当时吓得......整个心都好像被一双冰冷的手给攥紧了,缩成一团,血液都快凝固了。我跪在那里,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只能用眼角的余光,拼命地、偷偷地四下搜寻,想找出这可怕声音的源头到底在哪里。”
“然而......孔大人一听到这声音,”黑牙的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非但没有半点害怕,脸上反而瞬间露出了......一种近乎狂喜的神色!那是一种......像是溺水之人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又像是虔诚的信徒终于听到了神谕般的喜悦!”
“然后......然后孔大人,他......他竟然不顾他那天下文魁、圣人苗裔的尊贵身份,朝着那尊邪神像,或者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咚、咚、咚’地连连磕起头来!”
“因为磕得太急太用力,他的屁股都撅了起来,那样子......卑微到了极点,甚至......甚至显得有些可笑。”
“他一边磕头,一边用我从未听过的、极其恭敬甚至带着讨好意味的语气急急说道,‘老祖!是晚辈孔鹤臣!晚辈许久未曾前来拜见老祖,未能聆听老祖教诲,心中实在挂念得紧!不知老祖近来圣体可还安泰?夤夜前来,打扰老祖清修,实在罪该万死!’”
“孔大人几乎没有喘气,语速极快地说,‘但......但晚辈实有十万火急的要事,不得不冒死求见老祖一面!万望老祖念在我孔氏一门,世代为大晋皇室效力,忠心耿耿,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的份上,垂怜晚辈一片诚心,答应见上一面!晚辈......晚辈感激不尽,永世不忘老祖恩德!’”
黑牙说到这里,仍旧难掩震惊:“我听到孔大人......他竟然称呼那声音的主人为‘老祖’!我当时......我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老祖?那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让孔大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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