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点零星的光,那紧闭的沉重门扉,那门前如同融入黑暗本身的锐利守卫,以及宅院本身散发出的那种既刻意收敛又无法完全掩藏的森然气度,无声地凝聚成一股巨大而压抑的力量,沉甸甸地压在闯入者心头。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与威严之中,隘口处,那道纤细如墨线的身影再次出现。那人仿佛早已熟知这通往深谷腹地的隐秘小径,步伐没有丝毫迟疑,径直朝着下方那片被巨大阴影笼罩的、宛如巨兽匍匐的深宅大院,悄然走了下去。
此人的身影被山谷的幽暗迅速吞没,只留下一个微小而决绝的移动黑点,正一寸寸地,融入那两扇沉默兽首门环所守卫的、深不可测的黑暗中心。
那墨色的身影沿着陡峭小径无声滑落,脚尖点地轻盈如羽,然而就在双足踏实地面的刹那,门扉前如同凝固石像的两名守卫,瞬间“活”了过来。
“谁?!”
左侧守卫一声低喝,如同冰锥刺破死寂,按在剑柄上的手骤然发力,长剑已无声地滑出寸许,映着高处石灯幽微的光,泄出一线冰冷的寒芒。
右侧守卫几乎同时侧身半步,身体微沉,右手已按在了腰后一个鼓鼓囊囊的暗器囊上,目光如鹰隼般死死锁定隘口处滑落的身影,全身绷紧如拉满的弓弦。山谷的夜风仿佛也凝滞了一瞬,唯有远处松涛低沉的呜咽,衬得这杀机毕露的瞬间格外惊心。
那纤细的身影在门前丈许处稳稳站定,仿佛全然无视那迫人的锋芒。然后抬手,轻轻拂开被夜风吹至颊边的几缕碎发,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声音刻意压低,却清晰地在寂静中荡开:“两位姐姐,自己人。”语调平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竟然也是一个女子!
守卫的戒备并未因此松懈半分。左侧女子眼神锐利如刀,冷冷道:“口令无凭,何来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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