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宿舍铁门,一股混合着汗臭、脚臭和泡面味的空气扑面而来。

        十二人间,六张上下铺。

        舍友有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叼着烟在床边搓脚皮;也有跟我差不多大的少年,蹲在墙角捧着家里寄来的信,眼眶发红;还有个河南口音的大哥,正用煤油炉煮面条,香味勉强压住了其他异味。

        这就是泰美厂的“临时工宿舍”干一天活,拿一天钱,想走随时能走。

        所以,这里的人流量大得吓人。

        今天睡你下铺的兄弟,明天可能就拎着行李去了鹏城。

        昨晚还跟你吹牛的老哥,天亮前可能就悄悄跑路了。

        第二天早晨六点醒来,我伸手往床头一摸,五个苹果,只剩一个了。

        我盯着那个孤零零的苹果,愣了两秒,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我尼玛……真的连苹果都偷?!”

        这可是我准备拿来送礼的!!

        环顾四周,宿舍里的人该睡的睡,该收拾的收拾,个个一脸无辜,仿佛那俩苹果是自己长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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