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是被薛姨妈硬逼着来家学里“镀镀金”的。
原以为来了能找些清秀的小厮顽笑,或是听些风月故事,谁知尽是些算来算去、条条框框的玩意儿。
他坐在最后一排,如坐针毡。
之乎者也听得他头晕,算学符号看得他眼花。
好不容易熬到程先生讲律法,开头那个兄弟争产的故事还有点意思,像听说书。
可听着听着,程先生开始引经据典,什么“户婚”“田宅”“斗讼”律条,他又觉得枯燥起来。
他百无聊赖地四下张望,见宝玉等人听得认真,心里更是不耐。
又看到坐在角落的贾环,一副畏缩样子,便想起上次这小子在学堂里吃瘪的事,一股子欺软怕硬的劣性便冒了出来。
趁程先生转身在板上书写律文要点时,薛蟠揉了个纸团,悄悄朝贾环丢去。
纸团打在贾环后脑勺上,贾环吓了一跳,回头怒目而视。
薛蟠咧着嘴,无声地嘲笑,又做了个威胁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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