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做换尿布这种事啊?肯定是护工来做啊!不过光是看着都够叫我受不了了……”
“要不怎么说还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好啊,什么脏事都有人伺候……不过说真的,要是我的话,宁可死在手术台上也不会活成现在这副样子。”
“是啊,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
是啊,死了算了。
她不是听见,而是自然而然地抓住了这个念头——通过自己在他者眼中凋败的倒影。
自从李艺率从漫长的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被困在一副无法动弹的躯壳里,那种黑暗的,自我毁灭的冲动时常在最脆弱的时刻悄然浮现,日夜啃噬着她的理智。
属于一个独立个体的尊严,身体最基本功能的,最不堪的体面,都被如此轻易地撕开,被一寸寸碾碎——
支离破碎地摊在别人嫌恶的注视里,曝晒在冰冷的空气中。
那天下午她艰难地操纵电动轮椅,跌跌撞撞走出花园,回到住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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