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艺率从凌晨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燃烧。

        这不是比喻——她的皮肤烫得灼手,身体变成了一座失控的熔炉。

        作为需要依靠药物辅助才能进入深度睡眠的病人,生物本能突破了药物的桎梏,对大脑疯狂发起了警报。

        内脏被浸泡在沸水里,肺部每一次扩张都伴随着剧烈的灼痛,像一点点地吸入碎玻璃。烧红的钢针顺着颅骨缝隙游走,每一下都精准剐蹭最敏感的脑膜。骨缝里被灌入了铅水,又强行拧紧螺丝。

        她蜷缩在真丝床单上,眼前发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半天才费力地抬起手指在床头摸索,挣扎着按下呼叫铃。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有人推开门,急促的呼吸声在这样的夜里清晰可闻。

        紧接着是房间的灯被打开,哪怕是紧闭着双眼仍是像针刺进她的视觉神经。

        意识混沌间,她感觉到有冰凉的手指触摸她的额头,动作轻柔地仿佛她是什么易碎品。她听见有人在耳边低声呼唤她的名字,但她的灵魂早已飘远,疲惫得连睁开眼皮的力气也没有了……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到有冰凉的液体顺着静脉推入。耳边低语交谈声一直没有停歇,她强撑着意识去分辨声音的主人,却很快又被这具身体拖入虚无。

        李叡承送走家庭医生,回头望向蜷缩成一团已经安稳睡下的妹妹,摘下眼镜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无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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