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楼眼神,云达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只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他干脆一口气将要说的话都说了:“这位沈君有公西一族全力支持,粮草充裕,即便靠着粮草就地招兵买马,也有不少人愿意响应她,可她没有这么做,反倒将宝贵精力用于那些黎庶身上。我起初对此不大理解的。”
这跟季孙音忽悠他以武止戈有点儿区别。
她有粮有兵,不该借机壮大?
可是她却没有这么做,没有追寻世俗都追捧的野心,连带着她治下有着让人极度陌生的轻松氛围。从她接手此地再到现在,前后才过去多久啊?这么点时间便能让一个贫瘠、常年承受高压的地方有了如此大的精神面貌变化。云达不解,但云达有着专研较真精神。
不解就去找答案。
他去府衙,他去坊间,他去田野。
隐隐约约抓到一点儿头绪。
魏楼冷笑道:“那你现在理解了?”
云达对魏楼的反应丝毫不介意,兀自道:“其实还是不太理解,不过有个农妇的话倒是让我有点感触……她的新婚丈夫去远方谋生了,她一人要照顾残疾的婆母,也要看顾贫穷的娘家父母以及弟妹。因为家中没有成年男性青壮,导致她家在村中分田的时候吃了大亏,那个农妇倒是跟北漠的女子一般坚韧,赤足来了县府找人,直言家中生计困难……”
【听同村去应聘的妇人说使君说了,只有作为母亲的玛玛身体康健,方能更好哺育一家子女。草民虽未怀孕,也上有三位老人,下有一双弟妹,恳请使君替民妇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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