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官员表现并无不妥,面对上面派下来的荀贞一行人,处处招待周到。招待标准也在规定范围内,并无铺张奢靡,看似廉洁清正。

        “若非昔年荀公提拔,下官岂有今日?”

        荀贞手中酒盏一顿:“提拔?”

        那官员诚恳地道:“荀公怕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了。下官与荀公祖籍一处,早年曾在荀公帐下为吏……只是乱世扰人,家慈病重,下官不得不辞了归乡,照顾家慈寿终。”

        荀贞还真记不太清楚了。

        追溯起来,那都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随着这名官员讲述越来越细致,荀贞脑中逐渐浮现一些旧时画面。他仔细端详眼前之人相貌,逐渐将他与记忆中的人对上号。他说道:“是了,你似乎是拙荆同族的族兄。”

        官员忙道自己不敢高攀。

        荀贞不喜欢这一套:“何必多礼?”

        随着时间推移,愈来愈多熟人被时间抹去痕迹。荀贞早前回了趟祖籍,发现记忆中的建筑早已经改了其他面貌,新面貌更加崭新更加整齐,却没了记忆中的温暖。本地老人大多入土,跟荀贞同龄的人也都到了耳顺古稀之年——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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