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专人过来将体温未凉的尸体拖走搬到木车上,上面已经叠着三四具年纪不一的尸体,致命伤都在头部、胸口。车轮滚动,鲜血顺着木板间隙,滴答滴答一路。

        类似场景,每晚都要发生几回。

        兵卒神情从最初的不忍变成如今的漠然,眼神麻木、动作机械,重复弯弓放箭的流程。仿佛这一箭出去,射杀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两只无足轻重的牲畜。

        他们也不想射杀手无寸铁的庶民。

        但只看此次疫病的威力,便知道疫病不能挡在防线以内,一旦散播出去,整个上南都将沦陷。届时死得就不只是这么点儿人,而是数以万计,甚至——更多!

        这样的结局,谁都承担不起。

        兵卒又守了几个时辰。

        曙色渐明。

        兵卒正想着什么时候换班。

        “什么声音?”

        精神和身体绷紧了一夜,五感反应迟钝,似乎听到马蹄声?他不太确定,直到另一位站岗的兵卒也道:“是有声音!”说话功夫,一道骑马人影在视线内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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