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
扳手低吼一声回应。
早已完成补给、重新武装起来的士兵迅速集结,以宋和平和扳手为锋矢,灾星带着几个好手殿后。
他们不再奔跑,而是迈开一种在沙地上能最大限度保存体力的、带着奇异节奏的长距离奔袭步伐,如同真正的沙漠之狼,无声而迅疾地融入沙谷北端深邃的黑暗。
月光下,一百多道身影拖曳着长长的影子,掠过尸横遍野的修罗场,只留下浓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在冰冷的夜风中缓缓飘荡,以及一地狼藉的死亡。
死寂。
令人心悸的死寂取代了半小时前那场疯狂交响曲的余音。
多恩上尉站在他那辆敞篷军用吉普车的前引擎盖上,脚下昂贵的沙漠作战靴深深陷入被鲜血反复浸透、踩踏后又凝结成块的暗红色沙泥里。
这已经是一天里第二次看到这种场景了。
他那张被沙漠烈日和长期紧绷的神经刻下深深纹路的脸,此刻僵硬得像一块风化的岩石,只有额角一根暴突的青筋在突突跳动,泄露着内心翻江倒海的狂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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