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平走在队伍最前面,像一尊在沙海中移动的黑色礁石。

        他的感官在极致的干渴和寒冷中被强行逼到了极限,放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耳朵过滤着死寂中任何一丝可疑的声响——沙粒从陡坡滑落的细微簌簌声,远处不知名夜枭凄厉的短促鸣叫,身后士兵沉重压抑的呼吸和牙齿因寒冷而轻微打颤的咯咯声。

        突然,他的脚步猛地顿住,右手瞬间抬起,紧握成拳,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战术手语。

        如同被无形的线扯住,身后一百三十多人的队伍瞬间凝固。

        所有的呼吸声、脚步声、衣料摩擦声戛然而止。

        只剩下心脏在冰冷胸腔里狂跳的咚咚声,敲打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一百多双眼睛在暮色中骤然亮起,如同潜伏在暗夜中的狼群,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宋和平缓缓蹲下,抓起一把冰冷的沙子,感受着那刺骨的寒意。

        他侧过头,将耳朵贴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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