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戴缨立住脚,静在那里。他走到她的面前,清逸的面庞变得清晰。

        “你在避我?”

        戴缨低下眼,说道:“兄长哪里的话,你我年岁不小,虽为兄妹,却也男女有别。”

        话落,砸下一瞬的安静。

        谢容逼近一步:“男女有别?你入谢府不就是待嫁于我,将做夫妻的两人,何来男女之别?”

        夫妻?戴缨平下的心绪在讥讽中生出隐痛,她一个妾室,连要他一封休书的资格也无,哪来的“妻”?

        于是抬头看向谢容,一眼就望进了他的眼底,仍是那双复杂难辨的眼眸,叫人永远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她看着他,没有任何言语,如不是经历一世,怎会想到在她面前举誓的他,狠心将她撇下十年,隔着墙垣,不愿见她一面,直到死……

        戴缨的目光太过专注,谢容在怔愕中生出一股莫名的心慌,不明白她为何这样看自己,明明她就站在面前,却隔着好远似的,竟忍不住想以指尖揾一揾她的眼角,让她别这样看自己。

        “缨娘……”

        戴缨缓缓低下头,再次抬头时,眼中流绪尽掩,平静如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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