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缨怔了一下,掩嘴轻笑:“冷么?冷就多穿些,多穿些便不冷了。”
归雁跟着吃吃发笑。
戴缨侧身半倚,手肘支着身后的引枕,微睁着眼,打量起她所住的屋室。
墙面挂着几幅名家画作,窗纱低映着夕辉,窗下陈设一张矮榻,榻中一张小几,几上放着插有花枝的细颈瓶。
屋室正中一张圆桌,桌面覆着红底云纹桌布,桌围是六张鼓凳,里间和外间隔着一架四扇的山水螺钿屏。
往里去,雕镂花草的红木榻,垂挂着两层纱幔,内里月白色的一层半打下,外面青碧色的纱幔结系两边。
权贵人家精巧又传统的闺房。
不知不觉中,戴缨起了一丝困意,饧着眼,支着头,鼻下拂着舒缓的香息,倦懒中告诉自己,她来陆府不是图安逸的,必得将陆家老夫人哄开心了。
困意渐深时,院子的丫鬟进来传知,上房来人。
戴缨撑起身,归雁替她套上绣鞋,理好裙裾。上房那名叫石榴的大丫鬟进来,朝戴缨福了福身。
“戴娘子的行当可整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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