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是关东人……怎么会吟游至此,街头售卖墨宝?我看王兄的字画都挺有风范,应该是出自书香门第吧?”

        “唉!”

        王臣鹤费劲的咽下一大块肉后,貌似是被噎住了,赶忙端起一旁冒着热气的酒杯一饮而尽,用满是油腥的手在胸口捶了捶,这才看起来好了点。

        “既蒙凌兄赠酒送食,在下也不敢隐瞒。我本是济州大族出身,前番更是高中科榜,在上林院任从侍。后来又被下放到卢龙节度使麾下做了文书。奈何家中族叔在朝中犯了事,一门牵连,我也被贬为了庶人。旧时家宅田产都充了公,无奈只得倒卖些字画为生。唉……”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凌晨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思忖着问道:“方才王兄遗落在地上的那些是……”

        王臣鹤抹了一把嘴,神色忽然有些落寞:“那些原本是在下数年来于朝廷和地方上所见所闻汇录之集,原本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够上达天听,一展胸中抱负。奈何,命数似大海般起伏不定,如今只是废纸几张,拿来烧火都不及炭热……”

        凌晨摇着头宽慰道:“王兄的话我不敢苟同。想当初,百里奚遇见穆公前,只值五张羊皮;武侯得逢先主时,不过在乡野耕读;南朝武帝旧年混迹赌坊,谁能料到日后会克复两京、却月拒胡马?汉祖四十八岁看狗打架,五十四岁君临天下。这桩桩件件,岂能因一时的境遇论成败英雄?”

        王臣鹤听完凌晨的话后愣住了,他不是听进去了凌晨的话,而是惊讶于他的博学广识。

        在大周这个认识一百个字就算读书人的地方,能将古人旧事一一罗列的人,绝对不是简单人物。这需要浩瀚的书海喂养、需要安定的环境才能造就。

        “凌兄说的在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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