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淮笑了:“小乙哥,我也是在两淮厮混过,如何不知道这种芦苇荡里面全是烂泥岔子,就算是寻常小孩挖河蚌都有可能陷进去,如何让人马驻屯?”

        其余几人只道张小乙报仇心切,纷纷皱起眉头。

        张小乙继续解释:“这就是俺要说的了。这片草荡子中,有一片方圆几百步的沙石地,地面紧实,足以安置五百人安营扎寨。而且,知晓的人甚少。”

        刘淮收起笑容:“情况可属实?”

        “俺自小在海州长大,周遭百里不知跑了多少遍,饶是如此,也是在去年南奔的时候才发现这块地方,引俺们去的伙伴说了,周遭本身就是地广人稀,极少有人知道,草荡子里还有这片好去处。”

        张小乙刚解释完,张白鱼如同专门唱反调一般,立即反驳:“若是金贼放火呢?”

        “夏天的草荡子水汽大,不是那么容易被引燃的。”张小乙态度依旧诚恳:“需要大量柴火油料才能将芦草烤干,火起成燎原之势时间更长,金贼如果不能确定咱们在其中,就不会浪费这工夫。若有万一,大不了就跑呗。”

        张白鱼依旧摇头:“太险了,还是太险了。魏统制跟咱们只有半天的路程,为什么不能等等呢?咱们此时过河就相当于孤军深入,而这百余甲骑是北伐军中唯一马军,若是不小心丧了,以后面对金贼骑兵该怎么办?”

        张小乙压着脾气刚要说话,刘淮却抢先对张白鱼说道:“张四郎,现在是抢时间,若是金贼明日一早便到,若是那金军统帅持重,只是守住沭河,不让咱们过河该怎么办?莫忘了,我军的辎重可不算多。”

        张白鱼干脆嗤笑以对:“统领说的也太巧了,哪有那么多若是。要我说,咱们在南岸收拢船只,以作渡桥才是正理!”

        见张小乙脸色难看,张白鱼又说道:“若果真如刘大郎所说,出现最坏的情况,我自然会率本部先登,为大军打开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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