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东来用力攥了攥地上的黄土,试图从地上站起来,却因为双腿用力却双臂无力,只能做出一个撅起屁股来的怪异动作。

        用力挣扎了许久之后,郝东来方才扶着身侧的墙壁努力起身,他摇晃着依旧晕眩的脑袋,让耳中的轰鸣声稍减后,只觉得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抹,满手皆是红色。

        郝东来毕竟是当过农民起义军领袖的奢遮人物,杀人见血之事也不少见,因此倒也没有惊慌失措,只是扶着墙俯身抓了把黄土,敷在额头上,随后再次用力摇头,试图将摇晃的视野稳定住。

        而就这么甩头的工夫,郝东来看到刚刚那名向城门跑去的军官似乎被压在一堆杂物之下,连忙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试图救援一二。

        然而郝东来伸手拉住这名军官的胳膊,只是奋力一拽,他复又跌倒在地,低头向手中看去,却见那军官似乎是被什么巨力拦腰斩断一样,只剩下了半拉身子,被郝东来拖拽出两步后,其人脏器与鲜血呼啦啦的落了一地。

        郝东来见状只是将手中胳膊扔到一边,再次站起。

        这次他终于站稳了身子,而且随着耳鸣声消失,这个杂乱的世界也逐渐清晰起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个空洞的城门,其中虽然硝烟滚滚,却可以通过不断透过硝烟的阳光判断出,那数尺厚的铁木城门已经消失不见。

        郝东来抬眼扫向城头,却见其上守军已经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逃了,还是因为已经炸成了齑粉。

        随后郝东来往周围看去。

        此地距离城门不过四五十步,乃是中央大街与城外官道的相交之处,平日里税所与维持秩序的差人就屯驻在这里,乃是十足的交通要道。

        也因此,此地在战时自然也被加固成了街垒,竖起了鹿角木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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