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年轻人起身,面色为难的说道:“他们说一切听他们老祖宗的,既然老祖宗没有发话,那他们就得任由官家予取予求。他们还说了……”

        见到侄子吞吞吐吐,王会皱眉呵斥:“快说!”

        那名年轻人咬牙说道:“宇文家老祖宗说了,如今家族兴衰,是靠在大宋身上的,乃是士大夫从大宋身上吸的血,此时大宋正在关键时刻,想要将这部分血要回去,也是有大用,更是理所当然的。”

        王会冷哼一声,随后说道:“这老匹夫,过了一辈子荣华富贵的日子,如今快死了,又觉得家族财货田产不重要了。

        他怎么不在靖康之变的时候,将家当全都献出去?!不管他了,范文昌怎么说?”

        另一名年轻人起身:“范员外说要与我王氏同进退,这陆相公太不像话,虽然口口声声说要以国事为重,可如今西川儿郎都在关西厮杀,他却想要扰乱四川,岂不是与之前的说法南辕北辙吗?

        他即便不是个奸臣,也得是个眼高手低,不通世事的废物!”

        王会此时方才微微平复了心情,复又冷哼一声:“这范文昌蠢了一辈子,终于精明了一次。”

        但刚刚说话的年轻人却有些迟疑的说道:“叔父,难道咱们真的要与制置使作对吗?我听说……听说这名制置相公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王会抓起茶盏,狠狠往地上一掷,在碎裂声中勃然说道:“这是我想要与他作对吗?!分明是他不想给咱们一条活路。

        让咱们退田,咱们退了;接下来又是度田,又是清丈隐户,这是要将咱们往死里逼啊!还有他今日说什么秦相公是咱们姻亲,他做的事情八成都有你姑母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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