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片陌生的林地,也意味着未知的危险,正在悄然临近。那十个得了密令的官兵,互相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

        茂密的树林隔绝了部分酷暑,却也带来了新的烦恼——成群的蚊虫嗡嗡作响,疯狂地叮咬着这些毫无防护的流放者。

        队伍拖拖拉拉,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拉开。贺家几人走在中间靠后的位置,与前面吵吵嚷嚷的旁支及其他人隔开了一段距离。

        陆晚缇紧跟在贺淮景的担架旁,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幽深的林木。七七的警告在她脑海中回响,让她不敢有丝毫松懈。

        前方又起了骚动。一个看起来养尊处优的老太太(似乎是某个被抄家文官的家眷),走了几步就气喘吁吁,瘫坐在地上死活不肯起来,哭天抢地地让她那个同样瘦弱的孙子背她。

        “我的乖孙啊……祖母实在走不动了……你行行好,背背祖母吧……”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那少年自己都走得摇摇晃晃,脸色发白,为难道:“祖母……孙儿、孙儿也没力气了……这山路太难走……”

        “我不管,你不背我,我就死在这里算了。哎呦喂,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老太太开始撒泼。

        少年尝试着蹲下身,勉强将老太太背起来,结果没走两步,脚下一滑,两人一起重重摔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

        老太太这下更来了劲,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骂:“你个没用的东西,连祖母都背不动,白养你这么大了。早知道当初就该让你爹把你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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