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走到坟前,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坟土。土还是新的,带着春雨的湿润,却再也没有了沈砚的温度。他想起沈砚之第一次来听松观时,兴奋地拉着他的手,说这里的松树比沈府的好看;想起沈砚生病时,他在这里守了三天三夜,沈砚醒来时,笑着说“寒江哥,你要是女子,我定要娶你”;想起沈砚临走前,还在给他写信,说等他回来,要一起喝他藏了十年的好酒。

        可现在,那坛酒还在断水楼的地窖里,写信的人却永远回不来了。

        “沈砚,”寒江轻声开口,声音带着无尽的悲伤,“我来了,你怎么不出来见我?你不是说,要一起看松涛吗?你不是说,要一起等汴京城太平吗?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江砚站在不远处,看着寒江的背影,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寒江——那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在断案时冷静睿智的“断水刀”,此刻却像个迷路的孩子,无助得让人心疼。

        寒江在坟前坐了一夜。江砚也陪着他坐了一夜。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寒江终于站起身,转身看着江砚,眼神平静得让江砚心慌。

        断水辞寒江隐退

        “江砚,”寒江开口,声音恢复了几分平静,却带着一丝决绝,“我要走了。”

        江砚一愣,连忙问道:“寒江哥,你要去哪?沈砚哥的仇还没报,柳嵩的余党还没清除,你不能走啊!”

        寒江摇了摇头,目光望向远处的山峦,“我守了沈砚十二年,护了他十二年,可最后还是没护住他。我这把断水刀,能斩断敌人的头颅,能破解复杂的案件,却斩不断对他的牵挂,断不了这满心的愧疚。从今往后,江湖上再也没有‘断水刀’寒江,只有一个守墓人,陪着他,直到天荒地老。”

        “不行!”江砚激动地喊道,“寒江哥,你不能这样!沈砚哥要是知道你为了他放弃一切,他肯定不会同意的!他希望我们好好活着,希望我们一起守护汴京城的太平,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

        寒江看着江砚,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却依旧坚定:“江砚,我知道你懂事,也知道你有能力。影花交给你,我放心。太子殿下是明主,有你帮他,汴京城定会太平。至于我,我累了,想陪着沈砚,安安静静地过剩下的日子。”

        他从怀中取出断水刀,轻轻放在江砚面前:“这把刀,跟着我十几年,斩过奸佞,护过忠良,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以后,它就是你的刀,替我,替沈砚,继续守护那些该守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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