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斯底里地宣泄过后,一股困倦席卷上来。
在方清昼即将阖上眼睛,密码锁传来解锁的电子音。
方清昼感受到来自身后的推力,挪动着朝旁边让开位置。
门外的人递来一个塑料盆,里面装着换洗的衣物,以及一些清洁的物品。不是精神病院统一的病服,是从她行李箱拿的东西。
方清昼仰起头。
走廊的光线同样晦暗,来人戴着个偏大的口罩,将眼睛以下遮得严严实实。包裹着不合身的白大褂,低着头跟她对视。
方清昼的注意力全被她的眼睛吸引。那是一双写着安定、融和的眼睛。从上方俯视的角度,给她一种呼之欲出的熟悉感。
对方将脸盆塞进她的手里,短促地说了句“不要吵”,便把门合上。
我认识这个人——方清昼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很明确的念头。
这个认知没有由来没有根据,却让方清昼不轻不重半悬着的心稍稍回落了点。
大脑的记忆可以混乱,但是刻进遗传物质的直觉无法轻易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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