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微弱的灰光在东方云层后浮现,雨势终于缓和了一些。
乌云依旧厚重,但那汹涌的洪流已不像之前那般疯狂。
主堤没有决口,也没有更大范围的坍塌,分流口的水位逐渐趋于平衡。
堤坝上,躺倒的人比比皆是:流民、士兵、官员,全都筋疲力尽,随便找了处泥地就瘫坐下来,再也无力站起。
有人呜呜地哭泣,是在劫后余生的喜极而泣;有人相互搀扶,脸上虽是泥泞,却带着苦中作乐的笑容。
也有人抬起头,远远遥望堤坝制高点的那道身影。
雨还没有完全停,楚映昭的发髻湿贴在额侧,衣襟染满泥水与擦伤的血迹。
她的左臂被尖锐的石块划出一道口子,鲜血染红了袖口,却不曾退后过半步。
她环顾四周,吐出一口浊气,微微仰头,让冰冷的雨点拍打在脸颊上。
“统计损失,赈灾物资一刻不能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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