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事能成,今年的粮种,朕免息借给你们。”楚映昭的目光如刀般扫过每一个人,语气加重:“朕乃天子,一言九鼎。”

        流民们彻底被震住了。

        有人低声念叨:“真的会……分地?真的?”

        “……皇上开仓放粮了的!”一个中年汉子带着满脸的愤恨,仿佛要把积攒的、对地主和官员的不满,借机一齐发泄出来,“是那些当官的坏了心!皇上只是被蒙蔽……那可是皇上!”

        “可、可修堤是要死人的,死了不就什么都没了……万一又是骗去做工,做完只吃一顿打……”

        有人反驳,却被旁边的人狠狠瞪了一眼:“胡说八道!皇帝会稀罕骗咱的贱命?”

        楚映昭不再多说,只是策马调转方向,缓缓离开粮仓大门。人群渐渐沉默,显得马蹄敲击地面的声音尤为清晰。

        她的身影逐渐远去,仿佛晨雾消散在初升的微光里。

        没有欢呼,也没有呐喊,流民们低垂着头,神情复杂。

        他们的眼神追随着皇帝的背影,却无人敢发出声响。只有空气中若隐若现的轻微呼吸声,仿佛在酝酿着什么,久久凝滞不散。

        张延礼站在粮仓前的桌案旁,低头检查着官府早已准备好的文书,笔墨已经摆好,却无人上前。一双双眼睛隐藏在低垂的面容后,像积蓄在枯井深处的暗涌,空洞,却闪着些许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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