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黑了,宋尔雅却始终不得安眠。
她走到窗边,望着院外的月色,心中百感交集。
这些年来她无时无刻不担忧思舟的身份被人发现,原以为不会有事,可如今是不能不快些想法子了。
不然等周宴珩察觉到问题,知道思舟是他的儿子,只怕情况更加为难。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宋尔雅离了陈府。
当年她虽是足月生下的思舟,可那些日子,她吃不好睡不好,身子日渐消瘦,就连思舟也要比足月的孩子瘦小,同早产的孩子没有区别。
而当日给她接生的稳婆也在前不久到了京城。
只要能得到这些她证实的话,那思舟的身世之谜自然就不攻而破了。
这般想着,她加快了自己脚下的步伐。
贫民窟的巷子狭窄逼仄,两旁的土坯房歪歪扭扭。
宋尔雅在一扇破旧的柴门前停下,门上贴着的红纸早已褪色,边角卷得不成样子。
她抬手轻叩门板,声音压得极低:“张婆婆,您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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