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先生又惊又喜:“这算法比《九章算术》里的简单!”
“格物堂的先生教的。”王二柱指了指不远处的学堂“开春还教怎么量地亩呢。”
这话被路过的孔承宗听见了。
他如今已在苏州儒学学堂当先生,想起三个月前在东宫被问铁犁的窘迫,脸色有些难看。
身旁的族兄孔承绪低声道:“方才见知府大人去了格物堂,说要请那里的先生算漕运的粮耗。”
孔承宗攥紧了手里的《论语》:“父亲让我们把‘民可使由之’改成‘民需导之’来讲,可他们连账本都要去问匠户,哪里还听得进圣人言?”
孔承绪望着格物堂门口挂着的算盘,忽然道:“昨日见格物堂的孩子在学‘天圆地方’,咱们明日便讲《周易》里的‘天尊地卑’,告诉他们,格物学的道理,早就在圣人书里写着了。”
次日清晨,儒学学堂果然响起“天尊地卑,乾坤定矣”的诵读声。
而格物堂里,李三槐正拿着圆规画地球仪,他对孩子们说:“这地球是圆的,就像咱磨的铜镜,所以船开远了,先看不见船身,再看不见桅杆。”
有个曾在儒学学堂听课的孩子举手:“可孔先生说天是方的。”
李三槐放下圆规,从怀里掏出个陶碗:“你看这碗沿是圆的,可站在碗底看,不就像方的?道理得自己看,不能只听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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