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孔彦缙带着十位族中子弟在东宫外候着。
为首的孔承宗年方二十,捧着祖传的《论语》注本,心想皇孙再如何轻视儒学,见了孔家典籍总得给几分脸面。
偏殿内,朱雄英却没看那注本,只指着案上的铁犁:“孔公子说说,这犁为何比木犁省力?”
孔承宗一愣,支吾道:“农具乃匠人之事,非儒生所究。”
“哦?”朱雄英起身拿起铁犁,“那江南水灾时,救了万石粮的龙骨水车,也是匠人之事?”
他忽然提高声音,“本皇孙要的儒学先生,得先懂百姓怎么活命,再讲圣人怎么教诲!”
孔承宗脸色煞白时,朱雄英已转向另一人:“你来说,为何格物堂算的节气更准?”
那书生战战兢兢道:“许是……许是巧合?”
殿内静得能听见烛花爆开的轻响。
朱雄英将铁犁重重顿在案上:“把这些‘圣人子弟’带回曲阜去,告诉孔家,想送先生来,先让他们去农具坊学三个月。”
消息传回孔府时,孔彦缙正对着祖宗牌位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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