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朗想问沈氏,自己就这么吓人?但两人身边围了太多人,别说说话,这会儿就是错一丁点儿,沈氏这个新妇进门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两个‘心怀鬼胎’的新人,都觉得自己心里已经已经千帆思量万般惆怅,其实也不过一息之间罢了。全福太太还在说着吉祥话,回过神来的毓朗主动抬手握住了沈婉晴的露在衣袖外的腕子,低声道:“小心脚下。”
原本到了赫舍里家,送亲的人看新郎官衣服笑意淡淡的样子多少有些不满意。现在见毓朗主动来牵自家姑娘,这才喜笑颜开簇拥着一对新人往屋里走拜天地。
毓朗的手掌很大,或许是从小习武的缘故,手心上还有一层薄薄的茧,蹭在沈婉晴的手腕上,触感有些奇怪。
沈婉晴这次忍住了没激灵,哪怕此刻后背和手臂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也还是强压住了。这场景太荒诞了,荒诞沈婉晴甚至都不觉得害怕,还有点想笑。
好在进了门之后,被扶着叩拜天地来回行礼,沈婉晴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般被人架着,多少有点儿以前上下班高峰期挤在地铁里当沙丁鱼的意思,反而冲散了心里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滋味。
沙丁鱼被架着入了东次间的新房,刚成为夫妻的两人被全福太太和喜婆们簇拥着并排坐在炕上。一旁的喜婆还在碎碎念叨着,都是满语沈婉晴只能靠原主的本能听个半懂。
没过多久,盖头被掀开,沈婉晴这才赶紧趁机把整个屋子都扫了一遍。
不大,布置得很喜庆也很仔细,看来这家人对于娶媳妇这事没有糊弄。外面的天果然是黑着的,只有灯笼烛光映着窗户纸透进来。
屋子里站着不少人,看得人眼晕。沈婉晴实在还有些分不清谁是谁,只能把目光收回来看向自己的丈夫:赫舍里毓朗。
毓朗今年十七,沈婉晴出生于康熙十一年冬月初一,毓朗是康熙十三年正月十六的生日,要是不看月份自己可比他还要大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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