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不念叨正好,毓朗也觉得自己不愿意听这些啰嗦。直到此刻沈婉晴问他出门做什么,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娶妻了,沈氏是自己的妻子,她问自己去哪儿天经地义。

        “是得去一趟护军营,昨儿个来的人多,好些人我连招呼都没打一个。都是一个班里当值的兄弟,不去不好。”

        八旗里等级森严,即便是佐领下的正身旗人,见着佐领也得按着规矩行礼请安。但入了护军营,这样的关系反而被冲淡了些。

        入关之后这几十年,不管是主动还是不得已,满人都慢慢看明白汉人的生活方式和处世规则。别管八旗那一套规矩如何森严,你是主子我是奴才的,入了仕途进了朝廷想要往上走得更远,这一套就多少要收敛着些。

        赫舍里家多显贵,正黄旗满军旗内又多是入关前率部投归的勋旧和有战功的满族大姓为主。毓朗的家族和出身,注定了他以前跟汉人往来得不多。

        没入护军营之前,毓大爷还真就不懂外面那一套,他是主子那就是主子,天天过得跟个小牛犊子似的横冲直撞,是京城内城里最常见的纨绔小爷。

        直到进了护军营,从正黄旗那圈圈里跳出来了,见多了人和事,吃了几个哑巴亏,才渐渐明白以前自己那样子多欠揍和讨人嫌。

        佐领下的旗人对佐领再恭敬,人家转过头还是要替自己奔前程的。进了护军营和侍卫处,谁上谁上不去这里面的区别可就大了去了。

        便是上不去,这个月老让你带着人去巡景山还是就在皇城外头转两圈,就能回值房里猫着等天亮,这里面的差距可比什么主子奴才的来得实际一百倍。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没了阿玛的毓朗这两年吃过亏也学了乖,现在就连人情世故也懂了些。

        “昨天那场面我没顾上就没顾上,他们也不能挑我的礼数。可今天要是不去一趟,是不是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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