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川抹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
这时候,沈家里面也乱了套。
沈家院里已经乱了套。
昏黄的煤油灯下,张小凤被丈母娘和几个邻居围着。
半躺在炕上铺开的一层厚实的新棉花被上。
她棉裤大腿根处洇开的一团暗红,在昏黄灯下刺眼得让人心慌。
沈知川的爹,老丈人,蹲在门槛外头一个劲吧嗒旱烟,烟火头在黑暗里明灭,烟气缭绕着他愁苦得挤成一团的皱纹。
可张小凤自己,反倒成了这死寂慌乱里最打眼的一根“硬橛子”。
她脸色惨白得像刚刷了白灰的墙皮,额头鬓角全是密麻麻的冷汗,一缕湿透的头发黏在嘴角。
疼是真疼,下腹一阵阵绞劲儿抽上来,骨头缝里像有把钝刀在慢慢锯,嘴里一阵阵往上翻酸水儿,眼前都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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