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川吸溜着凉气,半张脸肿得像发面馒头。
嘴角破了,说话有点漏风:“姐夫…甭、甭问了……嘶…咱认栽……”他眼神躲闪,憋屈又窝囊。
张小凤把菜刀“哐当”剁在灶台沿上,咬着后槽牙骂道:“放他娘的罗圈屁!凭啥认栽?!川子你窝囊一辈子得了!姐夫你给我们评评理!川子不是去给咱厂子里定装药酒那玻璃瓶儿吗?
大晌午在县玻璃厂门口蹲着啃干粮呢,呼啦上来几个穿四个兜、剃寸头的,二话不说,摁着就是一顿炮捶!打完了丢下句话:‘癞蛤蟆别惦记天鹅肉,供销社的瓶,我们团占了!’连厂子大门都没让进!”
“穿四个兜的当兵的?哪个团的?!”
陈光阳的火“噌”一下就顶到了天灵盖,拳头攥得嘎巴响,指节泛白。他妈的。
供销社的瓶子是老子打通的路子,凭啥说抢就抢?还他妈动手打人?!
“不…不知道…”沈知川捂着腮帮子,疼得直抽抽,“就…就听他们互相喊什么‘猎豹’、‘彪子’……”
“行!”陈光阳腮帮子咬得死紧,眼里寒光四射,“行了,这事儿我来处理。”
他转身就往外走,一脚踹开虚掩的院门,步子沉得能把地皮踩个坑。
“爹!等等我!削他们去!”二虎拎着刚捡起来的鱼追了两步,被沈知霜一把薅住后脖领子提溜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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