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北家土坯房前,尘土飞扬,不似寻常。
陈光阳三步并作两步走在前面,沉着脸,脚步带着山风吹不散的戾气。
闫北跟在他身后,紧攥着拳头,眼睛熬得通红,喉头滚动,愤怒和屈辱烧灼得他喘不上气。
刚迈进半开的院门,陈光阳猛地顿住脚。
只见院里那棵歪脖子老榆树下,他那六十多岁的老舅正被人狼狈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老舅头发花白凌乱,脸上青紫,嘴角还带着血沫子,老羊皮袄被扯得歪斜,沾满了泥灰。
骑在老舅身上打人的。
是个梳着油亮分头、穿着城里人才有的“的确良”衬衫的男人。
正抡圆了拳头,嘴里不干不净地骂:“老东西,叫你多管闲事!找死是吧?”
旁边站着闫北媳妇赵彩凤,叉着腰,脸上没有一丝愧色,反而尖着嗓子助威:“对,使劲揍!让他嘴贱,撞破了咋的?这穷家早该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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