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陈家了。

        穿着白大褂的护士阿姨刚拿起蘸着酒精的棉球,二虎那嗷一嗓子就嚎开了:“爹!爹哇!那‘叶苗’不是卷起来抽的吗?!咋要往肉里扎哇?!这不对劲儿啊爹!不是说打‘叶苗’吗?‘叶苗’不是烟叶子么!”

        满屋的人哄堂大笑,后面排队的小孩被他这么一叫唤,好几个本来没觉着怕的也跟着咧嘴预备哭了。

        护士忍俊不禁:“小同志,‘打疫苗’就是打针,不是卷烟抽,预防生大病的。”

        陈光阳眼疾手快,蒲扇似的大手稳稳按住想蹦起来的二虎,像按住只翻壳的小乌龟,脸上却故意装出惊讶:“哎哟喂,咱家二虎不是顶天立地的小汉子么?昨儿个杀野猪拖青皮狼,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猛人,今儿个让这点‘小毛毛雨’吓哆嗦了?成不成啊虎子?要不算了,爹带你出去吧,咱跟外人说二虎是怕打针才没打‘叶苗’的……”

        这“捧杀”果然戳中了二虎那虎了吧唧的自尊心。

        小家伙脸涨得通红,挣扎的劲儿瞬间没了,梗着脖子吼回去:“谁、谁怕了?!我才不怕!我陈二虎能怕这个?!”

        他深吸一口气,唰地把左边胳膊袖子往上一撸到底,露出小细胳膊,闭着眼视死如归地往护士面前一伸:“打!使劲儿打!有啥好怕的!阿姨您给我打两针!真的!我就要双份!证明给他们瞧瞧!”

        那架势,仿佛不是打疫苗,是去单挑大野猪。

        护士阿姨憋着笑,动作麻利地在他胳膊上一扎一推。

        针进去时二虎小身子明显一僵,硬是咬着牙没出声,可等针拔出来按上棉球的瞬间,小男子汉的“雄风”立刻泄了气,嘴角向下撇着,眼圈眼见着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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