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被小雀儿脆生生的童音打断施救,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他本就因为自己施针后护士抽搐加剧而心慌,此刻被一个六七岁的小娃娃当众质疑,又羞又恼,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拔高了八度。
他是县医院刚分配来的实习生,穿着浆洗得笔挺的白大褂,还特意别着闪亮的新听诊器。
正是踌躇满志想要在带教老师和同事面前表现的时候,哪能容得下一个小丫头片子搅局?
他瞪着眼睛看向小雀儿,带着知识分子的倨傲和被打断权威的怒意:“中脘穴调理中焦,顺气止呕,是应对突发腹痛的首选!‘太冲穴’在脚上,离腹部八丈远!
怎么可能是治这个的?程爷爷?哪个程爷爷?村里的赤脚医生懂多少?别跟着乱学点皮毛就瞎指挥!”
“可是…可是程爷爷说了,”小雀儿被他一吼,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撞在妈妈沈知霜的怀里。
但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没有害怕,只有一种因道理未被理解而涌上的急切,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肚子绞痛,像刀绞一样,手脚抽得硬硬的,还特别气短,这……这是肝气郁结。
暴怒伤肝了!就像绳子打了个死疙瘩,堵在肝经这条路上!得解开才行!扎‘太冲’就是解这个疙瘩的!扎中脘是顺肚子里的气,这个气……它堵在肝,不是堵在肚子中间!”
她用自己能理解的最朴素的语言,复述着程老爷子山林采药时讲解过多次的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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