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股子刚被半路劫道后劫后余生的亢奋和发泄劲儿,“今儿个都别挪窝!敞开肚皮造!给我大龙和光阳压压这口惊魂气儿!去他妈的狼!去他妈的野猪!嚼碎了它!油渣都别剩下!”

        院子里支棱起好几张缺胳膊少腿的八仙桌,汽灯、马灯晃晃悠悠。

        映着一张张淌着热汗、油光满面的脸。

        肥得流油的五花肉片子切得飞薄,往大铁锅里一甩,“滋啦”一声卷了焦脆的边儿,腾起一股勾魂的油烟气,混着酸菜被猪油浸润出的酸香,霸道地钻进每一个人的鼻孔,勾得馋虫直往上爬。

        小孩们顶着满脑门的汗,挤在热气腾腾的灶台边,眼珠子瞪得溜圆。

        口水混着汗珠往下淌,盯着锅里翻滚的、吸饱了油脂亮锃锃的酸菜叶子和颤巍巍的五花肉上。

        二虎端了老大一碗拆骨肉烩酸菜。

        上面堆着冒尖的肉块,一屁股挤到大哥大龙边上,汗津津的小手往前一递:“哥!吃肉!补膘!赶明儿俺也跟你上山打狼去!”

        他那小脖子上还裹着沾了灰的白纱布,眼神却贼亮,盯着大哥脸上没洗干净的狼血点子,满眼都是崇拜的光。

        大龙闷头扒着碗里的肉和饭,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热得背心都粘在后脊梁上,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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