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埋汰抹了把汗,连连点头。
通往县城的路坑洼不平,牛车“咯吱咯吱”响得让人心慌。
每一下颠簸,陈光阳手臂的伤口就跟着一跳。
三狗子忍不住:“阳子哥,要不缓缓?”
陈光阳吐掉烟蒂,用脚碾了碾:“缓?夜长梦多!家里仓房塞得下,可心能塞得下吗?早脱手早省心。”
他想起朴老板那句“私下可以收”,眼神暗了暗,“这年头,能顺利换钱的买卖都不容易。”
快到馒头油条兄弟那个熟悉的大院子时,四周更显静寂。
陈光阳示意停下,竖起耳朵听了片刻,确认无异样,才示意前行。
院门虚掩着,透着微光。
二埋汰小心翼翼上前轻敲了几下,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露出油条半张紧张的脸,看清是他们仨和堆积的货物,才松了口气,连忙拉开门。
朴老板早已候在院里,高大的身影在灯下显得有些佝偻,显然还没从崔大疤愣那档子事的阴影里缓过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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